说起“白毛女”,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都是我国著名民族歌剧《白毛女》里的杨喜儿。她淳朴天真,美丽勤劳,但由于父亲欠下高利贷,她不得不被卖进财主黄世仁家,遭受非人的折磨后逃进深山,最终被八路军解救。
多少年来,喜儿这种面对悲惨命运仍坚强不屈的精神一直为人们所称道。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其实是有原型的。
并且它的故事原型相比歌剧《白毛女》来说,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笔者就来跟大家分享一下这个故事的原型——罗昌秀。
一、贫寒出身四川省宜宾市凤仪乡,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还被叫做凤仪镇,地处乌蒙山脉的分支——断头山附近,海拔平均2000多米。
还记得初中那篇课文里写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能被称为“断头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这里地势崎岖、沟壑纵横。
与之相应的,自然就是落后的经济与不便的交通。所以,罗昌秀一家子的生计,基本上全指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收成。而三弟的出生,更是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此后父亲罗锡朋不仅要起早贪黑在薄田里辛勤劳作,还要帮人烧石灰来补贴家用。长此以往,不出意料地,罗锡朋在某一天累倒了。
当时在川渝地区流行一种“保甲制度”,它是以“户”为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位,将若干户编作一“甲”,若干甲编作一“保”,甲设甲长,保设保长,对人民实行层层管制。
这种封建文明的残余在当时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给当地人民的生活带去了极大苦难。这其中,就包括了罗昌秀家。
据罗昌秀回忆,父亲身体累垮了之后,厄运就找上了门。由于想扩大鸦片的种植面积,保长罗锡章看上了与自家田地相连的罗锡朋家的一点薄田。
他先是派家丁前去“商量”,被罗锡朋婉言拒绝后又亲自带了几个喽啰一把火烧了存放稻谷的屋子。那是罗昌秀第一次尝到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就传来了罗锡章的死讯。罗昌秀一家刚要松口气,新的更加凶恶的保长——罗锡章的弟弟“罗锡联”又上任了。
看着这一家妻女幼儿,父亲罗锡朋无奈在临终前主动将田地交了出去,想着以此换家人一个安稳。
谁曾想,他的妥协不仅没有让恶魔心慈手软,反而将自己的一儿一女送上了断头山。
新任保长罗锡联看罗锡朋已死,又想到这一家之前与他哥哥发生的种种,于是就派人去“劝说”罗昌秀母亲,让罗昌秀跟她哥哥一起进罗家做工。
罗昌秀的母亲一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但一个弱女子,哪能敌得过地头蛇土豪绅呢?所以,最终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还是少年模样的兄妹二人被带走了。
被带到罗家后不久,罗昌秀就因为一件小事被罗锡联的老婆栽赃,然后被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皮,疼得都不能躺下”。
她受不了跑回了家,被罗锡联这个霸道凶恶的保长知道后又拽回罗家打了一顿,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疼得她呜呜大哭。
二、愤然进山被打到鲜血直流,被打到大小便失禁,让罗昌秀逐渐意识到,罗锡联这种人压根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自己要想脱离苦海,就只能逃跑。于是,某一天晚上,罗昌秀趁着夜色偷偷跑出了罗家,径直往家附近的断头山上走去。
命运对敢于抗争的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果不其然,罗昌秀前脚刚上山,后脚罗锡联就带着十几名精壮家丁全副武装地跑到她家去讨人,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
哥哥罗昌宝得知消息后觉得妹妹肯定是跑到山里躲起来了,于是他装了些干粮也上了山。
这边,罗锡联扑了个空,不甘心地又找到警备旅,谎称兄妹二人都要参加八路军,请求多调些人手一起去寻找。
一百多人拿着枪带着狗,浩浩荡荡地向断头山进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最终,罗昌秀兄妹藏身的洞穴还是被罗锡联发现了,二人被罗锡联用铁链又拷了回去。
不出所料,等待他们的,是比以往更加严酷的私刑惩罚,尤其是罗昌秀,更是因为是“始作俑者”被火钳烫得后背直冒白烟。
这种非人的虐待,就算是精壮男丁,未必也能承受得起,就更别说是罗昌秀这种弱女子了。
没过多久,罗昌秀就又逃出罗家跑上了山。而哥哥听说后也是带着一口锅再次进山寻找妹妹。
这回,兄妹二人找了个更加隐蔽的洞穴躲藏起来,生怕被罗锡联找到。半个多月后,罗锡联见一直找不到人,气急败坏地放出消息说:“如果罗昌宝和罗昌秀再不下山,就把他们家的房子烧掉!”
得知此消息后,哥哥罗昌宝因为担心家里母亲和弟弟的安全,独自一人下了山。罗昌秀本以为哥哥还会再来看她,谁曾想,这竟是兄妹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下山之后,罗昌宝鼓起勇气找到当地有名望的族长,把自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族人们听说后都非常愤慨,纷纷联合起来跑到罗锡联家要为罗昌宝讨个公道。
罗锡联哪见过这阵仗,不敢犯众怒的他只好当场答应,吐出了部分薄田,但要以罗昌宝继续做工为代价。
虽然罗昌宝又恢复了“奴隶”身份,不过好在他可以靠着这些田勉强养活家里的母亲、弟弟,还有远在山上的妹妹。
而这边,罗昌秀一个人在山上岩洞里忍受着饥寒交迫,蚊虫叮咬,每天只能靠野果野菜勉强苟活。就这样“安稳”地过了几年,不幸又悄然降临在他们头上。
1950年初,宜宾大部分县城已经得到解放,但罗昌秀所在的凤仪镇还是被罗锡联和一群土匪控制着。见哥哥罗昌宝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罗锡联一家害怕遭到报复,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把他杀害了。
很久没有哥哥的消息,罗昌秀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只能继续一个人在山上艰难地生活。
三、“白毛女”回家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等解放军找到罗昌秀时,她已然是一副野人模样,头发和身上的汗毛因为长期见不到阳光而变白。
身上的衣服也早已因为穿烂了而被迫换成了树叶,指甲也因为没有工具修剪足足有十多公分长。不仅如此,因为长期无人交流,她甚至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
虽然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但回到家中的罗昌秀一开始并不适应,也曾脱下过衣服跑回过山里,因为在她记忆深处,还存留着对恶霸乡绅罗锡联的害怕。
在得知他已经死去的消息后,罗昌秀那颗悬着十几年的心才终于放下,结束了这非人的遭遇,逐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总结虽然罗昌秀前半辈子的身世很悲惨,但好在命运没有一直捉弄她。相比起那个时候很多被恶霸乡绅凌虐致死的贫苦人家来说,她的结局已经算是好的。
而从这位真人“白毛女”的传奇故事中我们也能得出一个道理:世界上总有一些角落很难受到阳光的惠顾,想要光明,就必须自己争取反抗,不然就只能被迫接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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