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点赞,这部高口碑佳作感动无数人!
最近,由日本纪录片导演竹内亮执导的电影《再会长江》在影院上映,影片横跨十年时间,将长江作为叙事线索,呈现了这十年间长江沿岸人们的生产、生活和生存环境的沧桑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版是110分钟的精华剪辑版,剧版曾于2022年播出,单集片长约50分钟,共9集。
凭借深刻的主题、宏大的视野和细腻的情感表达,剧版《再会长江》豆瓣评分高达9.3分,甚至获得了外交部发言人的点赞。
除此之外,竹内亮的其他作品也收获了高评价,如《我住在这里的理由》系列、《好久不见,武汉》(2020)等。
01《再会长江》的创作契机,源于2011年竹内亮拍摄《长江天地大纪行》时留下的两个遗憾:一是,时间有限,没有拍到长江源头第一滴水;二是,听不懂中文,片子的内容浮于表面。
2013年,竹内亮和中国妻子赵萍从日本移居到南京,创建了一家专门制作纪录片的公司——和之梦。等在中国慢慢打开了知名度后,竹内亮才决定完成曾经的心愿。
在《再会长江》第一集中,刚到藏区,竹内亮就经历了严重的高反。这个看似搞笑的闲笔,在人类学研究中被视为一个定位(position)行为。
竹内亮不是在单纯地通过镜头或是通过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审视中国的风土人情,相反,他的身体和情感都存在于纪录片行进的过程中。他的生命同样在镜头内外流淌,也在与中国一同发生着变化。
这种生命的奇妙流变在《再会长江》中的每个主人公身上都有精彩的呈现。
十年前,茨姆还是个18岁的懵懂女孩,抱着小羊在香格里拉的一个景点和别人合照赚钱,一次5元。由于羞涩,不善招揽客人,茨姆在风里吹一整天,往往只能等到一两个客人。
偶然的一次契机,竹内亮的摄制组发现了茨姆,当时的纪录片主持人东东(日名阿部力)和她展开了交谈,两人便逐渐熟悉起来。
东东是中日混血,中文和日语都很流利。这时的竹内亮汉语还不好,连话都没怎么和茨姆说上。
十年前的茨姆安静羞涩,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她不知道飞机能坐多少人,好奇天上是不是也有飞机的路,怀疑上海是不是真的有100层的楼。她如此纯净质朴,就如同香格里拉一样珍贵梦幻。
原本以为只是短暂的际遇,没想到由于摄制组的努力和母亲的支持,茨姆居然真的实现了去上海的愿望。
在那里她坐了地铁,登上了环球金融中心,游了黄浦江,住了有卫生间的宾馆。在这之后,她的梦想就变成了要开一家小小的客栈。
谁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梦想,但真正实现的人却凤毛麟角。所以在十年后,当竹内亮操着熟练的汉语再一次见到茨姆时,他惊讶又欣喜地发现,她真的实现了梦想。
茨姆的民宿宽敞明亮,装修精致现代且不失民族风情,远远超过了她当初“开一家小客栈”的心愿。
从上海回来后,她始终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先在多家民宿打工积累经验,又向亲戚和银行借款几百万,亲自装修设计民宿,每一步似乎都如此坚定而踏实。
>茨姆民宿的英文名字“AURORA”,就来自当初她在外滩游览时看到的单词,命运的齿轮在此已然具象化。
茨姆在18岁时遇到东东,他长相帅气,像个大哥哥一样把她引到繁华的都市,然后又离开。
虽然决定带茨姆去上海是整个摄制组做下的决定,但是东东作为直接与茨姆交流的人,自然被寄托了最多的感情。
所以十年后,当竹内亮带着摄制组再一次到来时,茨姆在惊喜之余,想起最多的其实是东东。
从上海回来后,茨姆很快就与父母安排的男生结了婚,而在结婚之前,她从未见过自己未来的老公。
十年过去,茨姆已经成了健谈开朗的民宿老板、妻子和母亲。然而当摄制组问茨姆妹妹什么时候结婚时,得到的回答是“四十岁也没事”。仅仅是十年,一对亲姐妹的命运却如此不同。
这种观念上的变化,除了茨姆及家人借助互联网得以开拓眼界外,也源于一个国家漫长的脱贫攻坚工程带来的伟大进步。
02跟茨姆一样,摩梭女性甄甄及其族人也在经历着时代变迁所带来的各种调整和挑战。
作为生活在泸沽湖畔的母系氏族,摩梭族长久以来所遵从的是“走婚”制度,即“男不娶,女不嫁”。
女子成婚后依旧可以留在娘家生活,且只需要对自己家族负责,男性则需要兼顾双方家庭。与此同时,后代需要继承母姓,由母系家族抚养,家族长老也往往由女性长辈担任。
纪录片中,甄甄的爱人由于害羞,不好意思面对镜头,连夜带着孩子躲了出去。只能由甄甄来为竹内亮做饭,准确地说,是做了一锅黑暗料理。
摩梭族的婚姻制度可能是当代很多女性所向往的,但由于现实问题,甄甄却打算放弃走婚制度,和爱人一起搬到丽江生活。
也就是说,三个人组成了一个核心家庭,往现代化的方向转变。这一转变的根本原因在于甄甄考虑到女儿的教育问题,毕竟大城市的教育资源能够为孩子提供更好的未来。
放弃走婚、成立核心家庭的利弊,甄甄考虑得很清楚了。面对导演的询问,她依旧保持着一种摩梭族女性的主导性,表示无论怎样,孩子还是跟自己的姓。至于未来如何,只能让时间来定夺了。
与甄甄的“变”不同,藏族牧民索南旦真却坚守着“不变”。旦真一家四口生活在高原上,大儿子在离家数百公里的城镇上念小学,一家人主要靠放牧生活。
旦真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一个几百人居住的村庄,但在政府的号召下,绝大多数人都搬到了城镇。
养羊放马,
参加骑马比赛,住蒙古包,靠太阳能发电,饮河水,用牛粪烧火,只认识简单的汉字,旦真一家偏居在现代生活的一隅。
当导演问旦真想不想住大房子、想不想离开这里时,旦真用藏语说,“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我想在这里活到我生命的终结。”在交谈中,旦真直言希望孩子能够上大学,但对于自己来说,这片土地就是永远的故乡。
除了上述这些人,也有一些人的命运始终在既定的轨道上行进着。比如云南彝族女孩杨芹会,十年前她正在上中学,每天早上6点起、晚上11点睡,践行着经济欠发达地区通常施行的“衡水模式”,只为更多学生能够突破教育资源的不平衡,获得跨越阶层的机会。
杨芹会的梦想也很朴实,考上高中然后去当女兵。但事实是,她的家庭连这点梦想都支撑不住。
杨芹会读了一年高中后,由于经济原因被迫退学进厂,随后很快结婚生子,带着孩子继续在外面打工。
竹内亮摄制组一行人花费两天多时间好不容易联系到杨芹会,视频镜头里的她漂亮开朗,相比十年前的状态截然不同,但她身上的变与不变令人深思。
一方面,由于水库建设和生态保护,包括杨芹会一家在内的江边人家都搬迁了。政府提供了靠近城镇的高大明亮的住房,还为农户提供了保障收入的经济作物。
另一方面,杨芹会在视频中提到,她所在的工厂没有休息日,想要休息就只能请假,然后扣工资。
搬迁后的村落,肉眼可见的都是留守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劳力基本都去外地打工了。
巨大的城乡差距在十年之间似乎快追平了,就像江浙地区的种田大户们可以实现机械化农业,轻轻松松年入百万。
但重庆地区的“棒棒军”,农民职业无法支撑起家庭发展,只能到城市中靠重体力劳动挣钱吃饭。
采访途中,竹内亮充分发挥了他蹭吃蹭喝的能力,时不时就掬起一把长江水送进口中。搞笑之余,我们也能明显感受到,长江的水质和生态环境在十年里的确有了明显改善。
在摆脱了单纯经济发展的目标后,国家政策和城市设计往环境保护、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方向前进,这是生态文明建设取得长足发展的表现。
03《再会长江》里有命运、梦想和时间的普适性话题,也有十分落地的人类学语料,比如城乡差距、脱贫攻坚、女性主义、三农研究,生态保护等。
这种具有丰富层次的文本,很大程度得益于竹内亮的创作风格。
或许是因为个人身份的原因,竹内亮在纪录片中很少讲一些“上价值”的宏大话语,但我们依旧能感受到纪录片整体昂扬向上的基调。
用历史性的眼光回看,中国社会和中国人民的生活在十年里实现了巨大飞跃,而《再会长江》诚实地呈现了这一切。
时间、环境与人物在镜头内外是交汇流动的,而非静止地存在于镜头内。
这种对于纪录片视角的巧妙把握,使得竹内亮能从情感、经历和人与人、人与环境之间展开互动式创作,最后实现纪录片最大的价值: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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